全网首发京师诡案录(姜辛夷李非白)最新小说_《京师诡案录》完整版阅读

“啪嗒”草鞋一脚踩入软烂的泥坑中,泥水顿时顺着裤腿飞溅,泼在猎户粗糙的脸上在高耸入云的林中地面极少见到日光,年年堆叠的落叶早就烂了一层又一层,地下也不知埋了多少动物尸骸,如今接连下七日雨,地面早就烂透了强烈的腐臭味他能忍受,而且现在他的鼻子要在雨水里找另一种味道那种气味身为猎户的他很熟悉——血他刚用弓箭射伤了一头野猪,没有刺中命门,野猪逃走了,也不知逃去了哪里猎户一路追踪,试图找到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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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诡案录

《京师诡案录》是由作者“钱大掌柜”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啪嗒”草鞋一脚踩入软烂的泥坑中,泥水顿时顺着裤腿飞溅,泼在猎户粗糙的脸上在高耸入云的林中地面极少见到日光,年年堆叠的落叶早就烂了一层又一层,地下也不知埋了多少动物尸骸,如今接连下七日雨,地面早就烂透了强烈的腐臭味他能忍受,而且现在他的鼻子要在雨水里找另一种味道那种气味身为猎户的他很熟悉——血他刚用弓箭射伤了一头野猪,没有刺中命门,野猪逃走了,也不知逃去了哪里猎户一路追踪,试图找到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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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齐睡到半夜起来如厕,却见厅堂灯火通明,他边系裤腰带边往那走,喊道:“宋老弟你省着点蜡烛,小心回头驿丞那帮孙子找我们麻烦。我们官小,比不得那些官老爷们可以随意挥霍……”

话未说完已停滞嘴边,厅堂里宋安德动作无比奇怪地僵在原地,但那柱子前却已不见女犯身影。

他心下惊惧骇然,飞奔上前捉住宋安德的肩头,嘶声:“那个毒妇呢!”

宋安德被李非白封了穴道,根本张不了口。

也不知是封穴的时辰到了还是被孙大齐这一晃,宋安德竟慢慢缓了过来,四肢刚能动,他就艰难缓慢地提刀往外走,喉咙仍像被锁住了那般松弛不了,低哑着声音说道:“走……那个李大人把她带走了……说要去那瘟疫小镇看看……”

“狗娘养的啊!”孙大齐瘫坐在凳子上,脸色煞白,“惨了,死囚跑了,我们也没命了。”

“李大人再三保证……会看好她,不会丢的,我们也快去……小镇吧。”

孙大齐骂道:“就你信他这鬼话!他到底是不是大理寺的人还不知道呢,弄不好就是跟这毒妇里应外合的孙子!宋安德啊宋安德,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人了,连个人都看不住,你害惨我了啊!”

想到自己已是死路一条,孙大齐痛哭起来。

宋安德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相信李非白的话,心里并不绝望。他说道:“我们还是快去小镇找人吧。”

“要去你去,我不去!那里有瘟疫,会死人的。”孙大齐脑子里全是乱麻,他起身说道,“对对,赶紧跑,老子才不去送死。”

“你能跑到哪里去?”

“要你管!”孙大齐回房收拾包袱去了,宋安德跟在后面苦口婆心劝着。可他根本不听,待收拾好包袱,便将还在劝叨的宋安德一把推开,怒斥道,“老子才不会跟你去送死!”

宋安德绝望地看着同僚上马跑了,他想了想,又看看马,还是决然骑上马,也往聚宝镇去了。

即便那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把犯人找回来,带去京师审问!

在房里酣睡的宝渡只听见马厩那陆续有马蹄声响,本想起身看个究竟,可是这被窝实在是太舒服了。他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夜色沉厚,不见明月的乡间泥路上满耳都是马蹄卷着湿润泥土飞起的烂泥声。

哒哒、哒哒、哒……

夜里风大,凉得入骨,姜辛夷抱着李非白埋首在他后背,借着他宽实的后背抵御寒风——比起感染风邪来,又比起老年风寒透骨的后患来,她此刻毫不在乎那什么男女有别。

而且对医者而言,男女无界限。

有界限的不过是世俗眼光罢了。

偏偏她早就不在乎旁人对她的看法了。

那都是狗屁,谁愿在乎狗屁。

天色渐渐明朗,两人赶到聚宝镇时,雾气萦绕,清冷异常,没有行人走动,也无早起的小贩叫卖,不闻一丝烟火气,唯有满地黄符香火,像百姓把整座镇子都祭了天神。

李非白下了马要将她接下来,谁想她自己下来了,动作灵敏轻巧,看样子也是会骑马的。

他就要进去,姜辛夷唤住他,随后俯身将自己的裙摆扯烂,撕下一块布条交给他,自己又撕了一条系住口鼻,说道:“瘟疫之流,最忌讳气不通行,蚊虫走禽喜食腐肉,恐毒气早就横行小镇,做好简单防护,以免过快中招。”

李非白问道:“如今我们先去哪里?”

“先进小镇看个究竟。”姜辛夷又叮嘱道,“不到饿死渴死的程度绝不吃里面的食物。”

里面已是地狱之境,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毒素。

“好。”

两人看向镇子深处,幽深不见活人。

姜辛夷又道:“你肋间有陈年旧伤,年轻时身体壮实感觉不到异常,但年老时骨头津液渐消,这隐疾便会复发,像一根刺日日刺你骨肉,所以最好寻家医馆,开些药喝喝,去了旧疾。”

李非白不由摸向左肋,那里确实在前两年受过伤,每逢雨天会隐隐作痛,但无大碍他也一直没有去看过大夫。如今她环抱自己的腰间就探出来了,又联想到她对小镇瘟疫一事的看法,便问道:“敢问姑娘的医术是师承何家?”

姜辛夷淡漠地往镇子大门走去:“我不答。”

连个敷衍的借口她都懒得想了。

李非白顿了顿,一般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天真无邪,烂漫可爱,但她却如远世冰雕,疏离人于千里之外。

也不知到底经历过什么。

今日无风,气流不通,只是步入小镇两三丈,两人隔着鼻前长布就已闻到阵阵腐臭尸味。臭气之浓郁远非一块布可以挡住,就连李非白都蹙紧眉头,极力忍耐。

可他看向旁边姑娘,却见她面色平淡,仿佛是鼻子失灵了闻不见臭气。

远处忽然传来靡靡之声,似有数十人在轻声吟唱,用奇怪的腔调哼着听不清的话,由远及近,从雾中走来。

本来安静的镇子顷刻间多了许多人,百姓陆续从家中走了出来,虔诚地跪在地上朝远处跪拜。

李非白拉着姜辛夷退到一旁,只见十余行人走在路上,动作极其缓慢,每个人都在哼着咒语般的话,一步一步穿过街道。望至中间,就见有轿子高抬,四面黄布垂落,隐约能看见上面坐了个男人。

“天师赐福,驱逐邪祟吧……”

“求天师驱邪,救救我的孩子……”

队伍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雾色中。

待姜辛夷收回目光,回头看去,本来满跪地上的人,此刻竟悄无声息不见了踪影。

“那应当就是黄天师。”李非白说道。

“不寻药物救人,却信什么天师,可悲。”姜辛夷说道,“先去找人吧。”

“嗯。”

很快两人就在迷雾中看见了第一具尸体。

尸体倒在店铺屋檐下,面朝下,地上的血已凝固,仿若滩涂烂在了地上。

姜辛夷走了过去,想将他翻过来,奈何她力气小,这几日又太过奔波少食,一时没翻过来。

李非白俯身帮了一把,轻易将尸体翻了过去。

只见这人一样是双目赤红,满嘴是血。她寻了木棍撩拨开他的嘴,舌头裹满黑刺。

李非白说道:“跟在草丛中发现的尸体一样症状。”

“嗯。”姜辛夷说道,“我还要去看看染病未亡的人,问问他们一些事,才能断证开药试试。”

“我去找。”

要找到活的病患也非难事,李非白直接去寻药铺,那儿大门已开,门外不见人,进去里面,小小厅堂满是面色困窘的百姓。

他们挤在一处,闻声抬头,深陷的眼窝似乎已被夺去光芒。

一人说道:“别来了,大夫刚断了气,还是去找黄天师吧。”

李非白顿了顿,大步跨进里面,那案几前一老者弯腰垂首,已无生气,可手中仍执笔墨,笔端的墨汁早就渗透纸张,晕开了一片黑池。

未开完的药方,永远也写不完了。

他的姿势是悲壮的、永恒的。

李非白微微愣神,朝他郑重行礼,送别这位至死仍心系病者的杏林前辈。

他回头看着似乎已放弃挣扎的百姓们,他问道:“你们中间可有病患?有位姑娘懂医术,她就在外面,你们若信她,可否让她看看?”

这屋里十余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动。

他抱拳说道:“我知诸位心中凄苦惊惧,只是若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还请继续活下去。”

一人凄凉笑道:“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拿一根绳子直接上吊还更轻松些,免得再受这邪病折磨。”

“你若还有家人,就把这句话收起来,好死不如赖活。”姜辛夷步入里面,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病人。

她走到瘫在椅子上地上的几人,细细查看他们的面色。

没有人阻拦,但也无人露出欣喜,他们苟延残喘着,知道会死,却无力提前结束性命而已。

“能往外逃的都已经逃走了,留下的都是没法子逃的。”一个老者只说两句就已是老泪纵横,“老朽活了八十年,就算是战乱也不曾见过这么多死人。唉,我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要看这人间惨象。真的死了太多人了,家门绝户的,只活了个黄口小儿的,只留个白发老人的,太惨了……”

“一场怪病让人看透了多少人心啊,平日的孝子丢下了腿脚不好的老母亲,带着妻儿连夜逃了,走的时候连一粒米都没给老人家留下。”

旁人附声说道:“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人趁机打砸抢东西,这帮天杀的人!”

“县官怕担责,将镇子锁死,他自己却在山谷里避难,不管我们的死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际,姜辛夷已看完病患。目见眼赤、苔黄舌红,也见血痰,手探高热,耳闻咳嗽急喘,脉象极快不稳。

李非白强压心头怒火,问道:“县官在哪座山谷?”

立刻有人指了方向给他看,说道:“往这西行三里地就到了。”

“我可以开药。”姜辛夷寻了水洗净手,看向众人说道,“这是鼠疫,除了喝药除疾,最重要的是要保证气流无阻,房屋整洁明朗,就连沟渠都要打扫干净,让流水通行。若是附近有尸首,无论是人或禽兽的,都要立刻离开,再让人掩住口鼻撒以石灰粉,将其焚烧。”

众人本来在细听,可听见最后一句话,他们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愤怒。

“那岂不是尸骨无存!”

“至亲过世已是痛苦无比,你却要撒石灰粉还要烧了他们,妖女!”

“你是哪来的庸医!”

“我看你面生,根本不是镇子上的人,定是那狗官派来诛我们心的!”

“让黄天师来看看你是哪来的妖孽!”

众人群起激愤,推攘着要将她踩死般,他们的愤怒已积压太久,无处宣泄。

姜辛夷并不与他们争辩,这个结果她能料到,世人心底的阴狠她早就领教过了。

她任由他们推攘,李非白上前拦住他们,他可以以一敌百,但他不能对已受尽苦难的百姓动手,最后他拉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去找官府的人,即便县官撒手不管,但衙门上下总有人在主持大局。”李非白边拉着她走边说着,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逾越了,忙放开她的手,“抱歉,姜姑娘,我……”

“就用这个药方吧。”姜辛夷看着他说道,“以解毒活血汤为主。桃仁八钱,红花五钱,柴胡二钱,葛根二钱,厚朴一钱,甘草二钱,当归一钱半,赤芍三钱,连翘三钱,生地五钱。”

她想了片刻又说道:“不,红花物稀价昂,普通百姓吃不起……得用廉价的药材替代,让百姓都用得起也容易找到……对,换成苏木吧,它们功能相近,都有活血祛瘀之效。”

李非白愣了神,从刚才她被推出药铺就一直发怔,原来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在想药方。

哪怕是被这里的百姓唾弃打骂,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连哪种药材更廉价普及都为他们想到了。

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被定义为死囚,要官兵押送到大理寺审问?

李非白问道:“方才我说什么你可听见了?”

“什么?”

“这里的百姓已经被瘟疫折磨得魔障,恐怕不会接受我们的施药,唯有去找衙门出面了。”

姜辛夷审视着他,并不急于回答,而是问道:“你信我?”

“信。”

“为何信?”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且她还是个身负命案的囚犯。

他一个官员如此信她,还私自带她逃离,不怕被问责毁了前程么?

李非白默了默说道:“直觉,去大理寺你或许可以翻案无罪,但你却愿意来此冒险。若非胸有成竹的把握治病,又怎会来。不过亦或是……我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选。”

姜辛夷笑笑,她喜欢这般直爽的男子。她说道:“去衙门吧,让他们熬药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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