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网友对小说《朕绝不投降》非常感兴趣,作者“吾谁与归”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朱祁钰朱祁镇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 正统十四年,朱祁钰在皇位上大梦初醒,睁开了眼睛。 土木堡之变已经发生,三代精锐京营,已经全军覆没。 自己的哥哥、皇帝中的垃圾朱祁镇,正在大同府扣门。 朱祁钰发现自己,不但要保卫京师!保卫大明!还要保护妻儿老小! 亲自监刑是暴戾些,就是亡国之君了吗? 信任宦官任用内相,就是亡国之君了吗? 穷兵黩武信任武夫,就是亡国之君了吗? 好吧,朕就是亡国之君!......
《朕绝不投降》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朱祁钰朱祁镇是作者“吾谁与归”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石亨是个恶汉,这是毫无疑问的一点于谦在提到石亨的时候,对他的评价是:此人可用不可信之所以他没有背叛大明投靠瓦剌,是因为瓦剌人根本提供不了更高的背叛筹码他在大同做镇守,架空大同知府,甚至连大同总兵官、武进伯朱冕都给架空了将整个大同镇弄成了自己家一样为了建个宅子,动用了将近三万人的民夫,并且大肆敛财,过往商队要交税也就罢了,连土匪打劫都要给他交税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朕绝不投降 在线试读
石亨是个猛将,于谦的可用不可信的评价,十分精髓。
一见面,石亨的心机就昭然若知,极尽谄媚之能,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罢了。
就连退出文华殿的时候,石亨一直拱着腰,退到了门槛的位置,才转身,直到走到了殿外,他才站直了身子。
朱祁钰一直眯着眼,看着石亨的这些动作,他并没有因为石亨如此的动作,就放弃对他的警惕,他更信任于谦的判断。
他与石亨的奏对时,于谦的一句话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安禄山起兵谋反之前,也十分的恭顺。
朱祁钰抻了抻身子,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兴安笑着说道:“乾清宫收拾停当了吗?”
“陛下,该回了,天色已晚。”兴安小心的提醒了朱祁钰一声。
嗯?
朱祁钰站起身来,满是疑惑的看着兴安,这前前后后十多天,兴安一直在打扫皇宫,到底打扫了个什么?
办事不利吗?
兴安面色犹豫,但依旧是摇了摇头,在前面引路,即便是天色已晚,但他还是出了午门,回到了郕王府。
朱祁钰正要好好问问兴安,皇宫到底何种情况时,成敬匆匆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陛下,于谦回京,在门外恭候,得知陛下回府,他就走了。”
“不是说要请进门吗?为何要让于尚书在门外恭候?”朱祁钰面色更加凝重,今天臣子们搞了一处劝进,连皇太后都拿出了懿旨,让他继位。
自己却住不了皇宫,于谦现在甚至连门都不入了?
这是何等的道理?
“于尚书执意等在门外,陛下出宫回府,他长舒了口气就走了。”成敬不解,他只能把于谦的反应说个明白和通透。
朱祁钰终于坐不住了,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危急,随着懿旨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但是自己身边的兴安和成敬二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去于府!”朱祁钰站起身来,也顾不上休息,在杭贤和汪美麟的目光中,他骑着自己的马,带着兴安和几个锦衣卫就奔向了于谦府邸。
于谦的府邸很小,只是一个普通的院落,一间正方,一间厢房,显得极为的狭小。
朱祁钰来到门前时,于谦已经等在了门前,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于谦是大明的臣子,但不是他朱祁钰的臣子,这一点,朱祁钰还是心里有点数儿的。
他翻身下马,扶起了地上的于谦。
于谦虽然表明了自己不想多言的态度,但是朱祁钰迫切的想要搞明白,自己的危急到底在哪里。
于谦站起身来,看着朱祁钰略微有些焦急的面庞,才挥了挥自己的衣袖,请朱祁钰进了门。
“于尚书,何故至门前而不入?是朕哪里做的不好了吗?”朱祁钰俯首站在正厅,连坐都不想坐,等着于谦解释下今天所作所为。
于谦重重的叹了口气,领着朱祁钰坐在了主位上,他一脸郑重的问道:“陛下以为,若是上皇回京,上皇和陛下,谁是君,谁是臣?”
朱祁钰看着于谦一脸严肃的模样,十分确信的说道:“朕继皇帝位,朕自然是皇帝!朕是君,他是臣!”
于谦默默的不说话,只是俯首,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朱祁钰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虽然有点烫,但他还是咽了下去。
他甩了甩袖子,离开了于家的正厅,点头说道:“朕走了,京师防务全仰来于尚书了。”
朱祁钰在夜上柳梢头的时候,策马二十余里跑到了一个臣子家中,得到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之后,又催马返回。
在路上,朱祁钰反复咂着于谦的那句话,终于想明白了于谦表达的含义。
这不是于谦在打哑谜,是他作为臣子,不能开口说的一些道理。
他的意思,全都在这句「谁是君,谁是臣」之中。
而且朱祁钰显然注意到了,于谦家里很是破败,很穷,很小。连个侍卫都没有。
朱祁钰回到了家中让成敬找到了朱元璋写的皇明祖训,挑亮了油灯,才终于将于谦未说完的话讲完。
皇明祖训里,朱元璋说:【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
这段话的含义就是:如果皇帝没孩子,就必须是兄终弟及,而且必须是立嫡母所生的孩子,庶母生的,即便是长子,也不能立。
朱祁钰的母亲是罪臣女眷吴氏,吴贤妃。
当年汉王朱高煦搞造反,被朱瞻基平定的时候,吴氏作为汉王宫女眷,被送进了后宫为奴。
明宣宗朱瞻基赦免了吴氏的罪,把她放在了宦官家中,生下了朱祁钰。
朱祁钰其实一直住在宫外,其实就是一个私生子,直到朱瞻基病重的宣德十年,朱瞻基才将吴氏确立为了贤妃。
大明有个很不好的习俗,那就是殉葬,皇帝死了,没有孩子的嫔妃,都要殉葬。
若是不承认吴氏和朱祁钰的存在,吴氏就会被殉葬。
朱祁钰靠在座椅之上,他的权力看起来很大,但其实很小很小,他乃是庶出,天生没什么法统正名,母亲还是罪臣女眷。
朱祁镇是嫡出,嫡子在宗族礼法之中,拥有绝对的继承权,尤其是朱元璋还明文规定了这一点,甚至用行动维护这一点。
朱元璋的嫡长子朱标死后,朱元璋还因此不惜发动了蓝玉案,也要确定嫡孙朱允炆的皇位稳固。
朱棣的一生,五征漠北,七下西洋,他其实就一直在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做皇帝比朱允炆强,或者是“爹,你选错人了。”
但是临到走的时候,他依旧让朱高炽,也就是嫡长子继承了皇位,而不是让更像自己的朱高煦继位。
朱瞻基同样是嫡长子,朱祁镇同样是嫡长子,朱祁镇的年号都是正统。
朱祁钰认真的捋了捋脑海中的记忆,群臣们起哄让他当皇帝,只是临时的代班皇帝。
此时的大明朝,有资格真正继承皇位的是襄王朱瞻墡,因为襄王朱瞻墡是朱瞻基的胞弟,人家是嫡子。
按照大明的规矩,朱瞻墡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孙太后也在朱祁镇被俘之后,第一时间派人去襄阳去了朱瞻墡的金印。
朱祁钰终于明白了自己登基之后的第一要务,正名位。
而他最大的敌人,就是宗族礼法。
在宗族礼法中,朱祁钰明明是皇帝,但朱祁镇回来,朱祁镇才是君,而他朱祁钰是臣子。
因为朱祁钰若是突然暴毙,甭管朱祁镇回来不回来,这皇位还要还给朱祁镇一脉,也就是朱祁镇的庶长子朱见深。
这种事居然是合理的。
合理个屁!
朱祁钰越琢磨越是憋闷,他没有继承权,之所以当皇帝,其实就是临时看个家,等到朱祁镇回来的时候,这鸟位还是朱祁镇的!
朱祁镇回不来了!他连关都入不了!只能死在迤北,谁都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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