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天两份死亡通知,老婆悔疯了》,现已完本,主角是邵芸白月光,由作者“叱海”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我因车祸重伤,我的妻子邵芸叫人全力救我,不准我死。我以为她是舍不得我。可第二天,她却把白月光的儿子带到我的病床前。“配型成功,把邱恒的左肺移植给他。”我们的女儿崩溃拦阻,却被她打了一巴掌,呵斥出医院。术后,我被活活憋死,没能熬过十分钟。女儿为我报仇,死无全尸。看到两份死亡通知书,邵芸推开所有人,疯疯癫癫,光着脚冲回医院。“怎么会找不到?”她双目血红,翻遍医院拼命找,“我的丈夫和女儿呢?他们不要我了吗?”...
叫做《一天两份死亡通知,老婆悔疯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现代言情,作者“叱海”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邵芸白月光,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您女儿已经确认死亡,没有抢救必要了。”急救医生说,“节哀。”他们已经确认过了,小月早已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就算邵芸拼命抱着她,哀求她睁眼,给她止血,求小月看妈妈一眼,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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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救护车拉走了大呼小叫的易天禄。
邵芸扯住他们,火急火燎:“我女儿呢?你们这是失职!为什么不救我女儿?还有我丈夫……”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您女儿已经确认死亡,没有抢救必要了。”急救医生说,“节哀。”
他们已经确认过了,小月早已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就算邵芸拼命抱着她,哀求她睁眼,给她止血,求小月看妈妈一眼,也没有用。
小月的尸体已经冷透了。
去医院没有用。
应该去火化,去墓园。
至于我。
急救医生有些困惑:“您丈夫在哪?”
邵芸攥着那张死亡证明。
她像是失了魂,或者有些精神不正常,居然把死亡证明上的照片给急救医生看。
邵芸的语气急切:“就是他,邱恒,他是我丈夫……”
那几个急救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最后,他们把那张沾满了血的纸还给邵芸。
“女士。”他们说,“这是死亡证明。”
“上面有具体死亡时间,死因,火化日期。”
“您丈夫已经死亡很久了。”
“死因是窒息。”急救医生问,“您不知道吗?”
邵芸神色茫然,吃力摇头。
她晃了晃,踉跄着绊了一跤,摔倒地上,忽然疯狂刨起地上的土。
她大概是想收拢我的骨灰。
怎么可能呢。
它们洒在乱草丛里,一阵风就吹得不见踪影了。
我看着邵芸手脚并用在地上爬,刨着土往怀里拢,往骨灰盒里装,心头早已麻木得没有半分感触。
这些年下来,我对她已经不剩任何感情。
我在等我的女儿。
小月的意识也渐渐脱离身体。
她还不熟练,身形还不稳,风一吹就晃了晃,又被我及时护住。
小丫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她好像知道,死了就能见到我。
就能重新抱住我。
她雀跃着,迫不及待,欢呼着扑进我怀里,手脚并用地挂在我身上。
“爸爸!”小月埋在我颈间,哼唧着撒娇,“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心痛如绞,笨拙地拼命哄她:“要,要。”
我护着她瘦弱的脊背:“爸爸抱。”
听见我说话,小月忽然打了个悸颤,安静下来。
她已经很久没听见我的声音。
小月紧攥着我的衣服,埋在我的怀里。
眼泪汹涌。
她越哭越大声,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与不甘,全宣泄干净。
我也泪如雨下。
女儿一直哭到睡着。
“爸爸。”睡着前,小月的灵魂闭着眼,带着笑呢喃,“死了真好啊……”
她还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往我怀里钻。
我轻轻摸她的头发。
我抱着甜甜睡着的女儿,轻轻拍她的背,给她唱从小到大哄她睡的歌。
嗓音战栗,字不成句。
我恨得要命,我无法原谅易天禄,无法原谅邵芸。
他们都有罪。
我的女儿还有半个月才满十八岁,她比谁都优秀,比谁都勇敢。
她该有最美好的人生。
凭什么,我的女儿小月死了。
7.
大概是执念太强,小月变成了灵魂,手里还攥着那把刀。
我把刀接过来。
在这世上,如果还有什么我能碰到、能影响的东西,那大概就是我的左肺。
它毕竟曾经属于我的身体,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在送易天禄去医院的救护车上,我抱着熟睡的女儿,将那把刀插进了我的左肺。
我用力绞碎了我的左肺。
很疼。
我的意识会同步这种痛苦,但无所谓,我不在乎。
没什么能比看着自己的女儿咽气更疼了。
我女儿毕竟心软,哪怕下定了决心要复仇,捅在易天禄胸口的那一刀,也本能卸了力。
并不致命。
但我要易天禄血债血偿。
去往医院的救护车上,易天禄还有心情调戏小护士。
但紧接着,毫无预兆的,他就变了脸色。
他的脸色开始发紫。
他开始大口喘气,像个破风箱,他拼命吸气,却又呛出血和碎肉。
易天禄慌了,哀嚎声混着杂乱的喘息,他求每个看见的人救他,救护车到了医院,他看见邵芸。
“邵姨,邵姨……”易天禄满嘴是血,喘得声嘶力竭,连滚带爬扯住邵芸,“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
邵芸看着易天禄。
邵芸的两只手全是土,脸上,身上,衣服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是小月的血。
我们的女儿,到死都在看着她。
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有痛苦,有绝望,有心灰意冷。
有彻底心如死灰的憎恨。
唯独没有一个女儿对母亲,出自本能,天生就有的孺慕之情。
小月到死也没有回应邵芸的呼唤。
我们的女儿,是被易天禄这块邵芸的“心头肉”,先糟蹋,后划了脖子,最后踩塌胸口,彻底断气的。
邵芸的两只手僵硬地张着,像是还抱着女儿的尸体。
易天禄呻吟不断,苦苦哀求。
邵芸双目发直,她低下头,像是梦游一样,握住易天禄的手臂。
担架空在一旁。
她把易天禄拖向手术室。
“好。”邵芸说,“我救你。”
8.
易天禄死在了手术台上。
听说,他是活着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被邵芸杀了的。
邵芸划了他的脖子。
切断了气管和大动脉。
用沉重的金属椅子,一下一下,砸瘪了他的胸口。
那张脏嘴,那双不干不净的手,都被手术刀划得稀烂。
邵芸还剖开了他的胸口,大概是想找我的左肺,可那个本该是肺的地方,却只有一团碎肉。
来收拾手术台的实习生,恰好是保研的那几个,全吓疯了,惨叫着跌跌撞撞跑出去。
听说他们几个都留下严重阴影,整天瑟瑟发抖,闭上眼就是恐怖的死状,和满地的鲜血。
他们全都休学,大概也再做不了医生了。
至于邵芸,是在档案室,被警察找到的。
警方破门闯入时,她还在看手术录像,反复循环,一遍又一遍,目光呆滞,脸色惨白。
警方要以涉嫌杀人罪,将她逮捕。
邵芸却像是没听见自己的罪名。
她还愣愣地盯着录像。
“他怎么会……只有一个肺?”
邵芸哑声问,环顾四周,嗓音发抖:“我丈夫,邱恒,他怎么只有一个肺?”
“为什么,手术的时候,没人告诉我?”
“是谁杀了我丈夫?”
“是谁要害我丈夫?!”
我漠然看着状若疯癫的邵芸。
她忘了,手术的时候,有人来告诉她这件事,已经问过她的意见。
我也亲口告诉她,我因为肺癌,切除了右肺。
这件事,我怕女儿担心,没有说,女儿不知道。
可邵芸知道。
只是她不肯相信。
而当时的情形又太紧急,我从车祸现场被拉到医院,直接就开刀取肺,并没照X光。
等医生发现,我的右肺居然早就被摘除,已经晚了。
于是,有医生去问邵芸,要不要紧急终止手术。
邵芸的心思却全在易天禄身上。
邵芸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要求继续手术。
甚至压根没仔细听,那个医生提起我的名字,究竟说了什么。
所以,手术按原定计划继续进行,我被摘掉了唯一的左肺,无法呼吸,活生生憋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有罪。”邵芸踉跄着,跌跌撞撞起身,“我该死。”
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我丈夫是憋死的,憋死的。”
她看了录像。
看见了我痉挛,抽搐,无意识地挣扎,脸色越来越青紫。
没过几分钟,挣扎就越来越弱。
她看见了我们的女儿,绝望扑在我身上,哀求哭嚎,嗓音凄厉。
没有人来救我们。
我的身体一点点瘫软,眼睛大睁,眼角流出血泪,张开的嘴吸不进半口气,最后一点微弱的抽搐也慢慢消失……
这些她都看见了。
邵芸握着那把生剖易天禄的手术刀。
警方立刻高声喝令她放下杀人凶器,邵芸却像是听不懂,有些茫然,低头看了看手术刀。
她说:“我杀的是祸害。”
她身上的血更多了,深深浅浅,层层叠叠,配上木然空洞的眼神,让她显得极为狰狞恐怖。
我怕吓到熟睡的女儿,遮住了女儿紧闭的眼睛。
“祸害,祸害……”她喃喃,“我为了祸害,害死了我丈夫,害死了我女儿。”
她说:“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邵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和幻觉里的我们说话。
她扔下染血的手术刀,忽然手舞足蹈地笑起来。
她在整个档案室里不停翻找。
就好像,女儿小时候,她和女儿玩捉迷藏。
没收到那条短信,没去做易天禄的母亲时,她也曾短暂地做过一个好妈妈,也对小月百般呵护疼爱。
我们一家三口,也曾有过稍纵即逝的幸福。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无数个夜晚,我哄着女儿入睡,再爬起来,用止疼药和高浓度咖啡撑着画设计图,贴补家用。
也有无数个夜晚,女儿悄悄爬起来,给累到昏睡的我披上衣服,把杯子里的咖啡换成温水。
这些年,我和女儿这样相互支撑,活到现在。
邵芸却骂我们自私自利。
在她眼里,不奉献出一切,供养易天禄,我们就是自私的恶魔。
现在,两个恶魔终于死了,不再折磨她,不再纠缠她,这难道不是好事?
邵芸找不到我们。
她拼命地找,拼命地找,杀了易天禄后,她已经找遍了医院,两只鞋都跑丢了,却一无所获。
邵芸还不肯信,扯住每个人问:“为什么找不到?”
“我丈夫和女儿呢?”
“为什么躲起来,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她喋喋不休地问,直到嗓子都沙哑出血:“他们不爱我了吗?”
“他们不要这个家了吗?”
她猜对了。
我抱着女儿,替她遮住耳朵,抚平微蹙的眉心。
小月很久没睡觉了。
我死后,小月就严重失眠,每晚睁着眼到天亮。
小月没再回过那个家,骑着我的旧电动车,流浪到哪,就席地而睡。
我很害怕女儿出现抑郁倾向,想尽办法提醒邵芸,但邵芸满眼满心都是易天禄,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从未看过女儿一眼。
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我不用再担心女儿的情绪问题了。
我们父女两个,相依为命,把家还给邵芸,我们不要了。
我会好好照顾女儿,让笑容永远留在小月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