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序温眠是现代言情《爱与恨并驰》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应许”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一节普通的课间,看到陈时序在楼道里和人说着些什么。「你真喜欢温眠?」是在讨论我。陈时序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有些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练习册。那是我给他的。半晌,他才轻轻开口:「消遣而已。」...
《爱与恨并驰》是作者 “应许”的倾心著作,陈时序温眠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1.陈时序没说话,依旧在翻着那本练习册,书页被他捏的有些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比刚刚多了一丝烦躁。我蜷了蜷垂在身侧的手指,他们站在回教室的必经之路上。本想着等他们离开我再出来,但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爱与恨并驰 在线试读
一节普通的课间,看到陈时序在楼道里和人说着些什么。
「你真喜欢温眠?」
是在讨论我。
陈时序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有些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练习册。
那是我给他的。
半晌,他才轻轻开口:
「消遣而已。」
「也是,她爸死得早,家里又那么穷,估计全部家当也买不起你一根头发丝。」
「她配不上你。」
可后来,他抱着这个配不上他的我,哭得撕心裂肺。
1.
陈时序没说话,依旧在翻着那本练习册,书页被他捏的有些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比刚刚多了一丝烦躁。
我蜷了蜷垂在身侧的手指,他们站在回教室的必经之路上。
本想着等他们离开我再出来,但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霎时间,陈时序翻书的手顿住。
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了一些,流到我手上,很烫。
和陈时序对视的那一眼我看见了很多情绪。
震惊,慌乱,后悔。
这些情绪太多也太复杂,我读不出来,只能转身离开。
2.
班主任把我叫去办公室。
先是问我最近学习怎么样,最后又拐弯抹角的问,是不是陈时序欺负我了。
陈时序是谁,家里钱多得拿一百块钱当草稿纸也不心疼的人。
我低着头没说话,但班主任看了我的表情,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最后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忍,像是纠结了很久,才把话说出口。
「有人举报你背名牌包,经校领导调查后确定举报属实……」
「温同学…你的助学金,被驳回了…」
我站在那,脑子像是断了发条的钟一样,停止了转动。
嗓子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是痛。
奖学金和助学金的失去,意味着我将不得不面对更加艰难的经济状况。
「……是谁?」
站在那顶着全办公室老师的目光,我费劲了所有力气才吐出了两个字。
可还没等班主任说话,一道黑影突然砸在了我脚边。
「是我,你有意见?」
脚下是我的书包,看起来平平无奇。
身后是容貌艳丽的女生,她经常针对我,自从陈时序和我混在一起之后。
是那天陈时序看我原来的书包漏了个大洞,硬要送我的。
他说没花多少钱。
在这一刻,我突然想起我和陈时序之间的经济差距。
他的没花多少钱,对我来说可能是半年的饭钱。
我面色惨白着捡起了地上的书包,张了张嘴,声音几不可闻:
「这书包是…别人送我的。」
陈时序这三个字从我嘴里咽下去,却又从程意映的嘴里说出来。
「谁啊,陈时序吗?他为什么要送你名牌包?」
「关爱同学?那他怎么不送我?」
那一刻,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像针一样密密麻麻的刺痛着。
3.
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教室的。
一路上耳边都是程意映声音。
「你和陈时序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是我拎着空书包进教室前,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教室里,我的课桌前,陈时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整理着桌子上的狼藉。
而我桌子周围一米的距离就像是一条真空带一样,除了陈时序没有一个人。
他们都围在一边,等着看我笑话。
程意映笑着迎上前去,将陈时序手中的书嫌弃的扔向一边。
「还是时序哥会玩,知道她连牌子都认不出来,只是动动手指就让她丢了助学金。」
本来安静的同学因为这一句话,突然之间躁动起来。
「还学霸呢,连自己的定位都认不清。」
「插两根羽毛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听说她妈妈是卖鱼的,怪不得身上一股子腥味。」
他们早就不满了,只是碍于陈时序才一直不敢说。
而陈时序只是沉默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句话都不说。
我想问他为什么。
可对上他的视线时,却又闭了嘴。
他站在他们之间,即使是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也显得是那么贵气。
我不配与他为伍。
过去的半年像个笑话一样将我吊起又狠狠摔下。
摔得我鲜血淋漓。
一直到上课铃响,这场单方面的羞辱才潦草结尾。
坐在座位上我无心听课,思绪顺着窗外的落叶逐渐飘远。
4.
这一天过得很慢很慢,那些人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剖开,看看我这个穷人的心肝到底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呢?
不同的是我爸走得早,欠了一屁股债扔给我妈,一直到我上高中前才终于还完。
从我记事起,我妈就一直都是每天早出晚归,挣着那每天几十块钱的辛苦钱。
我能上得起学,全靠着那些助学金在撑。
眼看着苦尽甘来,可却又被我一念之差毁掉。
而现在站在楼下,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我却一直不敢上去。
直到空中突然下起了雨,怕妈妈担心,我才不得不上了楼。
防盗门很老旧,用膝盖顶着开了锁后进屋,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咳嗽的妈妈。
妈妈年轻的时候为了还债很苦,身上留下了很多毛病,一直说要去医院检查,可她无论如何都不去,说浪费钱。
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的白发,我张了张嘴,一时间喉咙堵得发不出声音。
反倒是妈妈看见了我。
厨房的锅里是蒸了一遍又一遍的鱼,还有被水蒸气浸得有些湿的馒头。
拿着馒头,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吃着,妈妈看着我,眼中含泪。
我想她是知道了的,这种事班主任肯定会打电话来家里。
「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妈过苦日子了。」
忍了一天的眼泪,在听到妈妈的声音后突然决堤。
泪眼模糊中,妈妈用龟裂的手指为我擦去眼泪。
「没关系,妈妈多卖几条鱼就好了。」
她是在安慰我,却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淹没了我的哭声,也淹没了我从前走的每一步。
留给我的只有毫无光亮的前路和一地狼藉。
似乎是应了麻绳专挑细处断这句话,在一个没什么云的大晴天,妈妈出事了。
5.
因为我学费的事情,妈妈最近收摊时间晚了些。
所以放学后在鱼摊边看到穿着精致的程意映和一群不认识的人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在见到我狼狈得从远处跑来时,我好像看到她笑了一下,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程意映是因为陈时序和我走得近所以才针对我,可这几天我从来没有见过陈时序,她为什么还要找到这里。
不可以,不可以让她伤害妈妈。
这是我心中唯一的念头。
可我还是晚了。
摊子被踹翻的那一刻,腥咸的水溅了我满身,也弄脏了程意映映雪白的鞋面。
程意映不耐地啧了一声,踹摊子的那人瞬间偃旗息鼓。
她看向了护在妈妈身前的我。
「跪下来给我擦鞋,不然就永远都别再想卖你这几条臭鱼。」
我站在那里,心中波涛汹涌。
但面对着强势的程意映和她背后那些看似冷漠的人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可如果今天不屈服,妈妈的生计可能就会受到更大的威胁。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缓缓蹲下身子。
膝盖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强烈的屈辱感像是潮水一般袭来。
「好臭啊。」
程意映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说着。
「你跟陈时序在一起后,也要让他在这么臭的环境里生活吗?」
她嘲讽地笑着。
然而光是跪下似乎还不足以让她满意,所以那只脏了的,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疼得闷哼一声,妈妈在身后一边哭着拉我,一边朝程意映映求情:「我们不出摊了,不出摊了……」
跪在浸着水的冰冷地上,周围满是嘲笑与讽刺的回声,每一声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我仅剩的尊严。
攥着衣袖的手在颤抖,却不得不照做为程意映擦鞋。
忽得,身后妈妈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几乎僵硬得转头看去,妈妈晕倒了。
再顾不得踩在膝盖上的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妈妈身边。
「装什么呢,不就是擦个鞋,至于——」
「滚!」
不是我说的,我哽咽着小声唤妈妈,可她却脸色依旧苍白。
是陈时序,他只说了一个字,那些人就四散逃开,只留下面露惊恐的程意映。
6.
妈妈死了,突发心梗。
闭眼之前,只来得及抓着我的手对我说——活下去。
可作为直接凶手的程意映映,却只是在警察局里好吃好喝的坐了一个通宵,就被放了出来。
因为有钱,所以就算杀了人也可以被原谅。
第二天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找到我,让我签了一份合同。
他们给我五十万,并且会负担全部的丧葬费。
条件是让我将昨天那件事烂在肚子里。
多可笑啊,他们甚至都不用出面,就将杀了一个人这样天大的事解决了。
那合同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黑着脸的律师催了我一句:「能不能快点。」
我签了。
他们的速度很快,葬礼的规格是我想象不到的高。
来祭奠的人一个又一个,从早到晚的不停歇。
可我都不认识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葬礼这几天一直没见到陈时序,他可能自己也知道,我不想看到他。
事后,我退了学,拿着那五十万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其实也是程意映家的意思。
原本程意映和陈时序家是注定要结亲的,可因为我的这一掺合,陈时序突然就疏远了程意映。
所以程意映来砸摊子这件事,有可能是两家共同授意。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么做会害死妈妈。
7.
妈妈死后的第二年,我被确诊了双相情感障碍。
躯体化反应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在每一个难熬的夜晚,我都会想起陈时序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当我勉强撑到大学毕业后,我发现我没办法工作。
因为我投去的简历的公司,都会在看到双相病例后,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些年我一直在拖着自己向前走,一路上磕磕绊绊几乎让我支离破碎。
但让我活下去是妈妈的遗愿,所以我只能拼拼凑凑地努力活着。
一直到现在,我活不下去了。
药太贵了。
也有点想妈妈。
所以趁着我还没有犯病,攥着最后半瓶,连夜买票赶了回去。
夜深人静,我坐在他们为妈妈安置的昂贵坟墓前,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感几乎和心脏处不相上下。
直到现在,这里一块小小的墓碑,依旧是我买不起的价钱。
将花放下后,我小声的询问着妈妈。
「妈妈,当年我收了他们的钱,你会生我的气吗?」
肆虐的风卷走了一直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胃疼得厉害。
泪已经哭干了,此刻脸上有些紧巴巴的,被风吹过,有些疼。
「她不会的,她希望你能过得好。」
一件带着温度的衣服披到了我的肩上,听声音不太熟悉。
夜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来人的脸。
他将一捧花放到了妈妈坟前,和我的并排。
但我刚刚吃了很多药,没什么情绪,也懒得动弹。
而那人也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我坐着。
直到天边的云散尽后我才看清,是陈时序。
这些年他成熟了不少,褪去了少年气之后,身上上位者的气息更甚。
看着他蹲在我面前,我缩了缩有些脏的小白鞋。
然后垂下眼,在我的有些旧的牛仔裤和他精致的西服裤之间看了又看。
最后收回了眼神。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的声音已经很低了,几乎没什么力气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一直在看着我。
「温眠,我找得到你。」
「只要你还活着,不论去哪里我都找得到。」
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低,不知怎么的,我竟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乞求。
「温眠,活下去,好吗?」
活下去吗?听起来挺奢侈的。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