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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泪水一直不住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渐渐模糊我的视线。

原来，所谓的情义不过都是一场局。

当初有一个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盯上，是林叔替我出来挡了一刀。

因为那一刀，林叔开始卧床不起。

我曾无数次愧疚，愧疚自己害了他，为此每天都抽出时间陪他，对待林纾更是加倍好。

我日日祈祷他可以好起来，可情况却不尽如人意。

当时医生告诉我，那一刀伤了根本，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

林叔临死前握着我的手，声声泪下：“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只有小纾了，你答应我，照顾好她。”

“她这些年过得太苦了，我看得出来，她开始慢慢接纳你。”

我当时毫不犹豫地点头。

结婚这么多年，我无条件地纵容林纾，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可我现在看到了什么？

林叔的身体早就出现了身体器官衰竭的情况，可这些东西主治医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继续往下翻，直到两张汇款记录出现，一张的收款方是主治医生的，还有一张收款方我不大认识，可我已经猜到了。

当时我因为担心林叔，并没有去思考过林叔为什么会在大晚上出现在我的公司附近。

甚至林叔宽容地为捅刀子的人签下谅解书，我都没有深究过。

现在看来，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

季老的微信再次给我转了一段视频录音，可不需要点进去，我都已经猜到了。

我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

我曾感恩的，每日每夜愧疚的，都是对方做的一个局。

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让我替他处理后顾之忧。

我笑出了声，脑子里弹出那句“我嫁给他只是我爸爸的安排”。

所以林纾会不会也知道这一切，她作为既得利益者，享受着我给她的一切，却看着我一直痛苦。

想到自己过去的种种，我俨然就是一个笑话。

我为数不多的挣扎就是去质疑这些资料的真实性。

可是季老的人品和声望根本不屑让他去做这些事，哪怕他有所图。

心里紧绷的弦断掉，我终于可以做出选择。

“季老，我答应你的要求。”

我拿起手机下车，就在刚刚林纾已经打来不少电话，只是我一直没有理睬。

从前，我以为她对我的不打扰是因为相信我，现在看来，她是根本不爱我。

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我的晚归，不在乎我身边的莺莺燕燕。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知道真相的我除了痛苦心里还有几分释然。

一直不放过我的只有我自己，我用恩情束缚了我自己。

当一切的面纱被揭开，我才恍然大悟。

七回到家，林纾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哪怕做好了心理建设，我的心还是没来由地疙瘩一下。

还不等我坐下，她快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你真的让我恶心。”

“竟然为了拆散我们对他下手，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会分开，是你害了我。”

林纾声嘶力竭地朝我吼着，满脸怒意。

她抬手还想打我，被我拦下甩开。

“你在发什么疯？”

林纾摔在地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回神，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怨恨。

“你敢说当初我和秦聿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私下找过他？

你没有因为我欺负他威胁他离开我？”

“都是因为你的插手，阿秦才会对我们的感情产生怀疑，你还把他逼得远走他国。”

“如果不是你，他早就会来找我，我就不会痛苦这么多年。”

哪怕我已经做好决定，还是免不了被这些话刺伤。

我承认，那些事情我做过，秦聿也确实是被我设计出国的。

可是，背后的原因，她却闭口不提，没有任何询问就断定了我的罪名。

我看了眼崩溃的她，恍然意识到，或许我爱的那个林纾早就已经死了。

我也不屑于再做出任何解释。

我绕过她，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离婚协议书，她早早就已经签好了名。

许是为了不再和我产生任何纠葛，她竟然直接选择净身出户。

没有一丝犹豫，我签下我的名字。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的瞬间，我心中的阴霾好似散开。

原本吵闹的林纾也不再说话，定定地看着我手上的离婚协议书。

我想她也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的果断。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既然留在我的身边那么痛苦，那你就走吧。”

我将离婚协议书丢在她的身上，提醒道：“这是我家。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领证。”

林纾将离婚协议书翻了又翻，确定没有问题后，她的嘴角荡起一抹微笑，不过很快又压下去。

她板着脸，冷哼一声：“算你识趣，你知道吗？

和你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难受。”

她大概是没有从我的脸上看出过多的悲伤，她不甘心，非要说些难听的话。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

我没有再回应她，只是指了指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闭着眼，直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我才放松下来。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伪装的平静在一瞬间打破。

这个房子装修时都是按着林纾的喜好来的，所以哪怕现在她离开，家里还是感觉处处有她的影子。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出装修公司的电话，联系他们明天过来。

洗漱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消极的情绪扑面而来，我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不再思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连续好几声。

点开发现是林纾发来的几张照片。

照片里，她亲昵地靠在秦聿的怀里，领口处春光乍泄。

要是再早一点，我看到照片肯定会发疯，可是现在，我的内心却没有多大的波澜。

我默默将她拉入黑名单。

这一夜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失眠。

第二天醒来，我收拾好自己，开车去了民政局。

路上，微信弹出好友申请的消息，我瞥了一眼，头像是一个卡通版的太阳。

备注：“我是季阳阳。”

八我在民政局等了半个小时，林纾才姗姗来迟。

是秦聿送她过来的。

两人站在我的面前，一脸倨傲，我才意识到他们其实挺像的。

不过也是，秦聿素来擅长玩弄人的感情，林纾被伤害过后选择玩弄我的感情。

两个人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你现在给阿秦道歉，我可以考虑先不离婚，”我愣在原地，眼睛里流露出几分震惊。

惊讶我曾经到底有多爱她，才让她产生了我可以包容她一切的错觉。

而我的这副表情落在他们眼里确实另一番意味。

林纾的脸上多了几分果然如此，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屑。

“你还要多谢阿秦，昨天晚上他可是开导了我一晚上。”

我抿了抿唇，好笑地看着她，笑意却不达眼底。

秦聿会那么好心？

他只不过是享受这种随意折磨人的快乐。

他在变相地向我炫耀，炫耀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掌握我的婚姻。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想白嫖更多的产品。

这一点，是我在看完季老发给我的资料后得出的结论。

可惜啊，高中的我不会任他拿捏，现在的我依旧不会。

“快点进去，我等会还有事，别耽误我的时间。”

我催促道。

林纾和秦聿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挂不住，尤其是林纾，她的一双瞳孔放大，嘴巴微张。

像是没预料到我竟然不走她的台阶下。

我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在前面，直到流程走完，林纾都是愤愤不平地看着我，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聿站在一边，脸色也不大好看，大概是没有看到我破防的场面。

“外界都夸裴总宠妻，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秦聿一手搭在林纾的腰上，玩味道。

我也不气不恼，早在我掌握一手资料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怕他了。

“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做出下一个项目，别又被扫地出门了。”

话音刚落，秦聿的脸黑得可以滴水。

直到我上车，从登记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纾突然朝我大喊一声：“裴钦，你别回来哭着求我。”

回应她的是我的汽车尾气。

我一身轻地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召集所有人开会，有季老那边打通关系，申诉流程进行得非常顺利。

等到大致问题解决，洛风跟着我进了办公室。

在知道我已经离婚的一瞬间，他终于展露了他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我不会放弃公司，也不会放弃你们，相信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按部就班处理工作。

据我拿到的消息，讯天软件被下架的当天，秦聿挨了一顿骂，甚至原本一些支持他的股东临时变卦。

同样我收到了林纾的消息。

挺新奇的，从来不给我发消息的人，换了好几个号码联系我。

开始她还趾高气扬地命令我替秦聿承担责任，要求我发布公告，说明这是一次合作。

她好像还没有认清我们离婚这个事实代表了什么。

我将她的手机号通通拉黑。

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区别就是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九小尾巴就是季阳阳，也是季老唯一的女儿。

当初季老愿意出手，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和他的女儿试一下。

原因无他，只是我在一次宴会上救了季阳阳一次，她对我一见钟情。

早在之前，季老就找过我，他愿意不留余力地培养我，同样他希望我可以和他的女儿在一起。

只不过之前我鉴于和林纾的关系，明确拒绝了。

至于这一次，季老也和我协商过，只是希望有个机会了解一下对方，并没有想过强求。

从我通过好友申请开始，季阳阳每天都会和我发消息，她真的像个太阳一样具有活力，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出于礼貌，我会回复她的消息，虽然大多时候态度极为冷淡。

刚刚脱离一段不好的感情，在一段时间里，我都很难接受一段新恋情。

这对于我还是他人都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

我以为像她这样娇养长大的大小姐在感受过我的冷漠后就会知难而退，谁知她却越挫越勇。

甚至跑到我的公司，凭借她开朗的性格和大方的手笔拿下我的一众兄弟。

就连洛风也帮着她，替她出谋划策。

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我答应了陪她去逛街的要求。

走进一家服装店，季阳阳拿起一件衣服比画一下，一双眼亮亮地看着我：“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她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林纾。

她被一群小姐妹簇拥着走在中间，看见我的一瞬间，她的表情有点尴尬。

不过一会，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不屑。

“我还以为多有骨气，竟然跟踪我到店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其中打头阵的就是林纾的好姐妹。

“别人说，合格的前夫就应该和死了一样，别妄想着我们阿纾回心转意。”

“签离婚协议的时候那么有骨气，现在反而死皮赖脸，没想到吧，我们阿纾现在过得比之前不知道好多少。”

也不知道林纾到底是怎么和她的好姐妹描述她这段失败的婚姻的。

但目前看来，我应该成为背锅侠。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林纾，她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意，就是不知道晚点她还可不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等到季阳阳试好衣服准备结账时，旁边突然丢了几件衣服进来。

“穷鬼，买一件也好意思，我们先结。”

说话的是林纾的一个小姐妹。

她说着朝林纾点了点头，示意她拿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结账。

季阳阳想上前争辩什么，我拉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纾原本很沉的脸更加黑了。

哦，好像从季阳阳出来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表情。

“小姐，这张卡刷不起。”

收银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纾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她眉头微微蹙起，脸上一脸的不耐烦。

“是不是你们的机子出了问题？”

她身边的姐妹跟着附和道，收银员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们。

“机器是没有问题的，要不您换一张卡？”

林纾重新拿了一张卡出来，可结果并没有改变。

甚至接连试了好几张卡都没有反应。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凝滞，季阳阳却在这时笑出了声。

“要不我先结账吧？”

她说着将卡递给了收银员，直到支付成功的那一瞬间，林纾的表情更差了。

不是机器问题，那就只能是卡的问题。

她的眼神里露出几分迷茫。

从她选择净身出户开始，她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秦聿的，不过显然她并不了解秦聿现在的处境。

季阳阳接过袋子，牵着我就要往外走，林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裴钦，把账结了，我就原谅你之前的无理行为。”

十命令的语气甚至让我怀疑是不是我出现了幻听。

我站在原地，林纾以为我没有听清再次重复了一遍。

“把账结了，过去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她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过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而非我欠她的。

早在离婚的那一刻，我和她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

我回头，平静地看着她，淡淡道：“我并没有和你继续做朋友的打算，合格的前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林纾在原地炸毛。

隐隐约约我可以听见后面的吵架声。

“还说自己是正牌女友，卡都是假的。”

“给人做了小三还有装大款，说不定金主爸爸不要你了。”

我将季阳阳送回了她家，临走前，她突然抱住我：“我不知道你的上一段感情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和她是不一样的。”

说完，她又觉得不太好意思，红着脸跑开了，留下我一个人感受怀里的余温。

我没有想到林纾会在晚上敲响我家的门。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她身上全是血迹。

她一脸惊恐，想要来抱我，却被我躲开，最后呆愣地坐在地上哭诉起来。

“裴钦，救我！

秦聿他疯了，她竟然把我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床上。”

“我用玻璃瓶砸伤了那个老头才跑出来，他倒下的时候流了好多血，我不知道——”她用手将自己抱紧。

头摇成拨浪鼓。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杀他，我不是故意的，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中染上几分哀求，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嫌弃她弄脏了我的地板。

而我冷漠的态度显然更刺激她，她从地上爬起来，几次想抱我都被我躲开。

我将她推出门外，沉声道：“这种事情你应该找警察，而不是找我。”

“当初你也是被他送上别人的床上，是你自己不长记性，现在这样，还是你自作自受。”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任由林纾如何大吼大叫。

其实我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局。

从我离婚那天开始，我就偷偷联系了秦聿的弟弟，并且和他达成合作。

他要秦家的继承权，我要秦聿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前段时间，秦聿落入我们设置好的陷阱，亏损了一大笔钱。

他会将林纾送上别人的床也是为了获得投资。

可他根本不下的，这个亏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填上的。

我们的计划是让秦聿在秦氏集团失去声望，失去股东支持，沦为弃子。

只是我没想到他弟弟会这么迫不及待下手。

这却也正合我意，他已经逍遥太久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季阳阳分享的一首歌，名字为“想你”。

我将手机声音调大，盖过了激烈的敲门声，我也不知道林纾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是在第二天，我收到了秦聿进监狱的消息。

十一消息是秦聿弟弟发给我的，为了保护秦氏集团的名声，并没有大肆宣传，这是我们做的一个退让。

秦聿是以故意杀人罪被送进去的，都是他曾经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做的坏事，还有他在国外的一些违法行为，保证他这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待着。

我去看过他，他像一只疯狗一样，对着我龇牙咧嘴，恨不得咬死我。

只可惜，他已经被毒哑了，不然指不定可以听他叫几句。

“从你做下那些还事开始，你就应该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你以为你去国外躲了几年就可以相安无事吗？”

我平静地看着无能狂怒的他，记忆却回到了高中那年。

我在意外得知秦聿是故意将林纾送到他兄弟床上的时候，我和他打了一架。

愤怒让我下了狠劲，等到老师将我们分开时，秦聿的牙齿都掉了一颗。

学校畏惧秦氏集团，最开始是打算自己将我开除。

可是秦聿却站出来说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让老师不要追究责任。

于是乎，我开启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生活。

他留下我，只是为了更好地欺负我。

他领着小团体孤立我，虐打我，老师对这一切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段时间，我在各种压力下几度濒临崩溃。

我以为熬过去就会好，可换来的还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他们开始下手越来越重，甚至变着花样折磨我，直到有一次我差点死了。

他们悍然不顾我的死活，将我丢在巷子里，多亏当时路过的人发现了我，这才让我捡回一条命。

很幸运的是，救我的那个人是一名记者，他知道我的遭遇后很是同情。

他帮助我用直播的方式将秦聿的恶行暴露，同时也搭上了自己的事业。

直播传播得太快，加上是敏感事件，热度高，秦氏集团也受了影响，不得已只能将秦聿送出国。

为了保全名声，他们还让律师带着支票来找我签谅解书。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眼前凌乱的秦聿，他早就没了以往的风采。

接下来的生活，他都将在痛苦中度过。

我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淡，当然，如果林纾不再出现的话。

在秦聿入狱的第三天，林纾跑到我们公司吵着闹着要见我。

她衣服凌乱，一张脸高高肿起，像是挨了一顿打。

她已经毫无形象可言，我不见她，她就躺在我们公司的地上撒泼打滚。

她大喊着：“裴钦，我错了，我后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说过会一辈子照顾好我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们过去那么多年，难道都是假的吗？”

洛风来询问我怎么处理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

“找保安丢出去就好了，实在不行就报警，总会安分的。”

我言简意赅地吩咐道，决绝的态度让洛风撇头看了我几眼。

“看我干嘛，赶快处理，等会儿阳阳来了，看到又要吃醋，她可难哄得紧。”

我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洛风忍不住啧了几分。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不过你怎么突然就接受阳阳了？”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季阳阳她是一个很鲜活的人。

她会介意我和林纾的过去，会一个人躲着发脾气，但更多时候，她会抱着我说心疼我。

她做了很多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我是被爱着的。

相比之前只会爱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我从没有体会过的。

我实在做不到对着这样一个人铁石心肠。

林纾最后是被警察带走的，临走前，她还在喊着我的名字。

是我曾经给她的爱太满，她始终相信我爱着她，认为我们只是在闹别扭。

再后来，我从别人的口中听见她疯了的消息。

她被送进精神病院，每天都嘟囔着我的名字。

可那也和我再无关系。

彼时，我正牵着季阳阳的手走进婚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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