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沁夏侯冽(裙下臣李程沁夏侯冽)多人求的小说_(裙下臣李程沁夏侯冽)李程沁夏侯冽全本小说阅读
夜色凄凉,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似是这样就能让人看不见我我很痛,全身上下痛的厉害,之前被醉汉踢时都没这么痛一阵冷风吹来,身体也跟着凉了起来,我吃力地搓了搓手,想要捂暖一下身子,哪知一动浑身就跟着抽搐了起来,痛的我反倒出了身热汗呵呵,我笑了笑,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御寒方法啊,怎么之前愣是没想到后门挂着的灯笼被风吹的明灭闪烁,忽然,里面的烛火全都熄灭了骤然变黑,我下意识抬头一看,这一看又是惊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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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臣李程沁夏侯冽 阅读精彩章节
院子里忽然飘起了小雪,我放下书走了出来,抬起双手捧起了雪,不一会儿,晶莹剔透的雪悄无声息地在手中融化成一团水渍。
风风雨雨,没想竟是过了四年。
“小姐、小姐!”成沁兴奋的声音从院落飘来,她急忙跑到我面前说道:“又有五皇子的消息了!”
我眼睛一亮,强压着心中激动的情绪没有问话。
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暗地里,明面里打听着夏侯冽的消息,我听到有人说他在边疆发展的不错,与将领们的关系很好。
我听到边疆有一位将军要谋反,最后却被五皇子一力镇压,当场斩杀将军,震慑要跟他一起谋反的人。
我听着他零零碎碎的消息一点点长大,不知不觉,再过一年,我就要到及笄的年岁了。
成沁见我发呆久久没回话,忍不住自己说下去道:
“小姐,上一年我们大越国的边疆被旁边的吴国袭击,五皇子被皇帝任命为统守将领,自那以后我们就听不到五皇子传来的消息了。”
“结果今天我一去到坊肆,你猜怎么着?”她临到头忽然卖起了关子。
我对她盈盈一笑,朱唇轻吐:“温——”
“哎呦,我的好小姐,我说就是了,我说,可千万不要叫那人!”成沁赶紧拉着我的袖子道。
这四年来,成沁是越发惧怕温明的疾言厉色了。
我觑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那你还不快说。”
成沁嘻嘻一笑:“五皇子打败了吴国,还俘虏了将近吴国一万士兵!皇上龙心大悦,封五皇子为正三品晋州太守,从边疆上调了回来。”
我怔了怔,从三品走到正三品,夏侯冽花了太多的时间,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吗?
我问道:“有打听到五皇子什么时候归来吗?”
成沁摇了摇头:“没有,晋州地处偏远,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要很久才能传到这里,可能五皇子已经在赶回晋州的路上了。”
我微微有些惆怅,心中升起一股想要见,又不想要见面的复杂感。
“小姐,不好啦不好啦,春花小姐将夏竹小姐的婢女给打死了!”我的院落外忽然传来丫鬟焦急地喊叫。
我心一凛,赶紧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怎么打死人了,她们两个又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了?”我边走边问道。
这丫鬟是夏竹姐那边的,会过来喊我肯定有夏竹的授意。
丫鬟面上一阵难色,语气带着点愤怒:“春花小姐说我小姐的一位丫鬟教唆她小厨房里的婆子给她煮安豆吃,趁我家小姐不在时,将那位婢女拉了出来让啊大啊二杖责。”
“那位丫鬟被活生生的杖毙了!”
我眼皮一跳,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有很多,其中最令我惊讶的是春花和夏竹,这两人本应结成同盟,却因我一句话而反目成仇。
就因为我说了一句夏竹与洛公子站在一起很般配,春花不知怎么想的,竟觉得夏竹喜欢洛公子,跟她闹得比跟我闹得还要严重,与夏竹一呛就呛了四年。
只是像这种打死奴婢的,还是两人交锋中头一次出现。
我赶到夏竹所在的夏园,春花正一脸张扬地指着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婢女说:“夏竹,人证物证俱在,我就先行使惩罚的权力了!”
夏竹脸色非常难看,忽而青忽而紫,我看到她拳头狠狠握着,力气大的连指甲骨都泛起了一抹苍白。
我走向她们身边出声道:“怎么回事?春花,我听说你打死人了?”
春花眉头一挑,“这个罪名我可不背,教唆其他奴婢给主人下毒药吃,打死一点都不为过。”
“毒药?这个婢女给你下了什么毒药?”我问道。
春花哼了一声,从腰间扯出了一个布袋扔在地上,里面装着的红色豆子被撒了出来。
“是安豆,她把安豆混在红豆里给了我的膳房婆婆,还坑骗她说这些是养颜美容的圣物!”
“要不是我的婆婆见识多,发现豆子有些不同,细细察看了一下,认出里面混着安豆,否则我现在肯定已经中毒而死了!”
我眼神一凝,蹲下身子挑了几颗豆子放在手中看了看。
安豆是一种毒豆,形似红豆,被人误服轻则肚痛重则发高热一命呜呼。
古人难以辨别安豆与红豆的区别,在我看来却是很好辨别的。
安豆和红豆唯一不同,就是硬度,安豆比红豆要硬的多,我能亲手拨开红豆,但却怎么也剥不开安豆。
这地上的豆子,的确是安豆无疑。
夏竹咬了咬唇,忍不住道:“春花,你休要胡说,我的婢女是七日前来的,根本不认得你,怎么可能又会加害于你?!”
春花冷笑:“七日的时间,足够让她了解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足够让她起歹心加害于我了!”
我见夏竹脸色又是一阵变化,心中不由对她有些同情,婢女是夏竹的人,春花这是在讽刺夏竹想要害她。
四年时间,春花的嘴皮子利索的仅次于我了。
“好了,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最为关键的婢女都被你打死了,任你怎么说都行。”我淡淡道。
夏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看向春花:“把你的膳房婆婆叫出来,我要跟她当面对峙!”
夏竹与春花的争斗中一直处在弱势,这次难得硬气了一回,她阴沉道:“如果你的膳房婆婆说谎,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春花嗤笑了一声,手环在胸前盛气凌人地走到夏竹面前,用我们三个人刚好听到的声音说:“夏竹,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婢女是洛公子送给你的吗?”
我抿了抿唇,真是有趣,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被我撞上了。
夏竹脸色倏地一片苍白,看着像是个纸片人,她弱弱道:“春花,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春花打断道,斜着眼睛看向夏竹,字字锥心:
“你比媚烟还不如,媚烟讨厌我就是讨厌我,她不会心里讨厌我面上却装着一副对我好的样子。”
夏竹的身子摇了摇,踉跄地退了几步。
“这些年来,你跟我说了不下几十回,你和洛公子是清白的,你和洛公子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我还信你花言巧语,只是,你当真以为没人知道你与洛公子私会吗?!”春花的声音忽然高昂了起来。
我看情势不对,上前一步走到夏竹面前,隔开了春花。
秋月从后面赶到,没有多问赶紧走到我身边,隔开了两人。
春花眼眶微红地瞪视着沉默不语的夏竹,胸口上下起伏,显然已经处在情绪失控的边缘。
沉默了半晌,夏竹流着泪说道:“就算是我不好,也不关这无辜的婢女任何事啊……”
春花笑了笑,稳住了情绪慢悠悠道:“一个婢女而已,打死了就打死了,我一见到她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不好,洛公子就会心疼,洛公子一心疼,我说什么他都由得我。”
春花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她离开了,我走过去扶了扶夏竹,发现她的身子僵的厉害。
“夏竹,你没事吧?”我问道。
夏竹半晌才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媚烟,我没事,今天多亏你了。”
我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一个男人而已,何必呢?”
夏竹啜泣地摇了摇头,“媚烟,你不明白的。”
她怔怔地看着远处,低声喃喃:“情之一字,最伤人……”
我瞄了秋月一眼,发现她也神情怔然。
我和秋月走出了夏园,秋月忽然问我:“媚烟姐,你有五皇子的消息吗?”
我脚步不停地回道:“有,今天有丫鬟从坊肆里打听了,说是五皇子打胜战要凯旋归来了。”
秋月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知道五皇子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认真道:“秋月,我不是五皇子的谁,能提前得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能打听到的,也是我所能知道的。”
秋月脸颊一红,低着头糯糯地说:“媚烟姐,对不起,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罢,最近虞美人客人颇多,阿娘随时会叫我们出去招待。”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脑海里想的却是四年前五皇子递给秋月兔儿灯的场景。
秋月比我小一岁,那时候可能还不明白男女之情,现在长大了,也懂得了。
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发现,一有五皇子的消息她都会过来找我聊,一方面她是想从我这里知道有没有五皇子别的消息,另一方面,应该是警惕吧。
就像秋月和夏竹那样,因为一个男人,对方做的任何事都会打探个一清二楚。
秋月也是如此。
我脚步一顿,转头一看,路上已经没有秋月的身影了,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真伤人……
回到我的李园,阿娘正好派了丫鬟过来叫我去虞美人二楼的四季阁,说是有几位番邦客人仰慕我晋州第一才女的才华,想要见识一下。
我收拾了一下,跟着丫鬟去到四季阁。
一打开门,五个头上绑着白色帽子,胡须浓黑且卷的男人齐齐看向我。
我朝他们福了福身,盈盈一笑:“你们好,我是媚烟。”
其中一位番邦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越国语言:“媚烟小姐很漂亮,我们很满意。”
我捂嘴笑了笑,挥退了丫鬟主动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笑道:“各位远道而来晋州,一路上风尘仆仆,希望在虞美人里能让你们感到轻松欢愉。”
“我在此先敬一杯酒,祝你们早日找到心中的家园,不再颠沛流离。”话一说完,我一口喝下了手中的酒。
另外几个番邦人听不懂我说的话,但见我喝酒如此豪爽,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这虞美人的姑娘真是不错!”其中一位番邦人用番邦语说道。
我面上装作懵懂地看着唯一那位会说大越语的番邦人,问道:“请问是媚烟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番邦语。”
这人先是跟朋友用番邦语把我的意思给表达出来,然后才跟我说道:“没有,他们很满意你。”
我嫣然一笑,主动坐到这番邦人旁给他们倒酒。
其实我是听得懂番邦语的,他们说的话有些像上一世的四川话,很容易听出来,但古人所用的语言偏向粤语,自然听不出接近普通话的四川话。
他们先是感概了一番中原好风光,又说到了我身上,说我识趣又善解人意,不愧是晋州的第一大才女。
我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则恍神地最近是有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晋州了。
这些年不止越国,其他国家也接连征战不断,晋州地处偏僻靠近越国边疆,所以有很多因为国家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涌入,这类人被称作流民。
有的流民穷困潦倒,有的流民出手阔绰,他们这群番邦人显然是后者。
我继续给他们倒酒,耳边忽然传来了五皇子这三个字,不由竖起了耳朵细细听了起来。
“他们这里的五皇子如战神转世,把我们打的太惨了,吾皇要求我们在晋州埋伏起来,在五皇子归来后进行刺杀……”
“这五皇子骁勇善战,是我们一大强敌,越国有这人,一日都会压在我们头上,这人,必须除掉!”
“他已经从边疆回来了,不仅是我们,就连别的国家也派出了死士进行刺杀,或许不用我们出手,五皇子就已经死了,哈哈哈……”
我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一位番邦人没有接住,酒杯顺势掉落在了地上,“咚!”的碰撞声甚是刺耳。
其他人不由停下了交谈,把目光看向我。
我心一跳,面上陪笑道:“对不住了刚才没拿稳,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跳舞一曲已示歉意如何?”
越是危急时刻,就越不能慌,我是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无需心虚!
我的从容瞒过了番邦人,他们叽里咕噜地讨论了一下,决定要欣赏越人的舞蹈。
我拍了拍手掌,外面候着的奴婢走进来,我让她们请来一位乐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千里共婵娟……”
这一首被夏侯冽补齐的诗词早已被改成各种乐音,我在琴声的配合下,缓缓开口吟唱了起来,配合着相对应的舞蹈,番邦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一个下午的作陪结束,番邦人还问我,陪他们一晚要多少银子,我笑着回答,虞美人的四大美女现在都是不能陪的。
我缓缓撤退,走入到属于自己的李园时,再也忍不住地靠在墙上,心脏砰砰直跳,大口喘息了起来。
夏侯冽……有人要杀他……
我脑海所有念头全都被他占据,他全身鲜血被人刺入匕首的画面忽然从我脑中闪过,我浑身一震,不行,我一定要告诉给夏侯冽听!
“小姐,小姐?你怎么靠在这里啊?脸色还这么苍白……”成沁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心,我没事,可能是喝酒喝太多了,走路走的有些快一时缓不过来头有些晕,我靠在墙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继续与成沁说了一会儿话,挥了她下去,走去了迎新阁的如厕。
上一年姑娘开园的时候,以我的地位原本能选个最宽阔最华丽的阁楼,但我却选择了这处不大不小,毫无特点的李园。
只因为李园离迎新阁很近,我时常会去迎新阁附近的如厕,看看夏侯冽有没有让人给我带了点东西。
我走入了如厕,四处看了看无人,走到了一处砖上轻轻一推,一个暗格就出现在我面前。
从夏侯冽走的那时候起,这暗格几月余就会被放入一些东西,我看了看,貌似都是些边疆的小玩意,当然也有很多晋州没有的花粉真露,奇珍异宝。
我从怀里拿出了提前写好的信,放入到了暗格之中,然后离去。
希望夏侯冽能派人往暗格里放东西,好让那人将这封信交给他。
天空又断断续续下起鹅毛大雪,我的心情与平静的冬日相反,惴惴不安。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等好不容易睡着了,醒来一看,时间都已到晌午了。
推开窗过过空气,我惊讶地发现整个大地都变得苍茫一片,雪一直在下,地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成沁和温明穿着鼓囊囊的棉服,在院落里替我扫雪,扫出一条能供人行走的道路。
我穿了一身大袄走了出去,成沁见道,赶紧走过来招呼我进去,给我打来热水洗漱。
“这场雪从昨天一直下到现在吗?”我洗漱好,喝着茶问道。
成沁点了点头:“是啊,天气也一下子冷了起来,也不知道外面会死去多少人。”
她有些伤感地说道,晋州每年过年时分都会下雪,我这上一世从未见过雪的南方人从一开始的惊奇也变得见怪莫怪了。
每年到下雪时分,晋州路边就会死去很多乞丐,近两年更是死去了许多流民。
第一年我还很好奇地想要出去堆雪人,结果那年雪人没堆成,却看到了很多冷死成雕的乞丐,自那以后我对雪再也没有期待感了。
我冒着雪去了趟如厕,发现暗格里的书信被人拿走,我心情雀跃,希望夏侯冽这次能安然无恙。
刚想把暗格推回去,忽然余光有抹白一闪而过,我动作一顿,手伸进了暗格里细细一摸,摸出了一瓶小葫芦样的药瓶,还摸出了一张纸。
我怔了怔,这个药瓶装的不是什么,而是我曾经用过的一个药丸,用见血封喉汁液浸泡过的药丸。
如厕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我赶紧把暗格推了进去走出如厕。
几位住在迎新阁里当做一等姑娘培养的小姑娘见到我,个个都跪在地上叩拜,这就是虞美人里的规矩,同是一等姑娘,必须以老人为尊!
还没到李园,就碰上了阿娘身边的大丫鬟。
“媚烟小姐,我正四处找你呢,快去虞美人大门,有几位公子哥邀请你们一同去冰湖中温雪煮酒。”
我眉头微皱,裹了裹身上的袄子转了个方向跑去正门。
其他三人已经坐上了轿子,我一进去,秋月给我塞了一个烧的正烫的铜炉。
“是哪位公子哥,有这闲情逸致在冰湖上温雪煮酒?”我低声问道。
秋月细细说了几位公子的名字,都是几位身份贵重的公子哥。
所谓的冰湖不是真的结冰的湖,而是水和冰块混迹在一起的湖,船只能在湖上行驶。
“大寒冬日,美人在怀,陶炉炭火红,温雪煮酒香!”王家公子手里边敲着折扇,边兴致颇高的作诗一曲。
其他几位公子纷纷妙赞,王家公子看向我:“媚烟,你觉得如何?”
我温婉一笑,看着窗外的冰湖说:“很应景。”
“哈哈!”王公子爽朗一笑,“还是媚烟真诚,你们这堆坏友只会吹捧我!”
这群人中属王公子家世最高,不吹捧他还能吹捧谁呢?
不过这话可不能让王公子说出来,其他人公子会记恨于我,我想了想,说道:“王公子说笑了,这首诗的确妙,不如叫《湖中小曲》如何?”
王公子目光灼热地看着我,“就依你。”
其他公子哥笑道:“王公子,这你可就不公平了,怎全都听媚烟的话啊?”
“不行,媚烟也必须作一首诗来,难得今日风景好。”
“就是就是!”
我脸上出现一抹为难,“这……”
王公子主动替我开脱:“你们可知媚烟如今作诗一首身价几何?可别轻易让她作诗,不然她一旦作诗,可就是名扬天下值千金了。”
我脸上微赧,哪有这么严重,只是刚好那几次要求作的诗句主题简单,如果别人规定要作几律诗,要平仄押韵,我可办不到了。
春花正陪着一位公子喝酒,笑道:“其实媚烟妹妹经常都有作诗,只是诗词多半都是残诗,并不完整。”
王公子眉头一挑,看向我:“可有这事?”
我心里恨不得踩上春花几脚,她一定是为昨日之事记恨上我了。
在王公子的连翻追问下,我迫不得已绞尽脑汁地作出了一首跟雪有关的残诗——
“越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好一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湖外传来了另一道男声,我见王公子看到来人后双目精光大盛,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一艘更恢弘豪华的船驶了过来,公孙晧负手站在船边,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媚烟,真巧,今天你也过来湖中赏景?”
王公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道:“公孙公子,是我看冰湖奇特,特邀虞美人的姑娘过来温雪煮酒,吟诗作对,没想这么巧碰上了你。”
公孙晧颔了颔首,“既然有缘,不如大家一起同坐一船?”
王公子眉头一挑,嘴角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自是如此。”
王公子一行人从船上下来,走到了公孙家族的船上,公孙颖一席红衣,俏生生地走到船口迎接我们。
每一位公子经过,看见公孙颖都忍不住赞一句:“公孙小姐越发温婉大方了。”
“媚烟。”公孙颖在我经过时伸手拦住了我,“说起来你我也有一年不见了,我在扬州的时候总是想起你,等会你我闲聊一下如何?”
我福了福身,低眉顺眼道:“能得公孙小姐看中,这是媚烟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然而我的心悄悄提了上来,公孙颖一年前设计陷害我被人侮辱,我提前收到消息反将了她一局,陷害了她另一个丫鬟。
当时公孙颖带着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去“抓奸”,结果却是抓了她丫鬟的奸。
此事太过有辱门风,公孙颖被公孙家族放去了扬州,对外宣称是有病去修养。
没想到她已经回来了,是早就回来了一直不动声色,还是刚刚才回来?
秋月碰了碰我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对她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的,船上有这么多人,她不敢对我做出什么的。”
一群公子哥在船中侃的天南地北,从边疆说到了战争,从战争又说到了越国武神五皇子,再然后是他锦衣还乡的消息。
莫名其妙的,王公子忽然将话题引到了我身上。
“我记得,媚烟还有一年就及笄了吧?”他问道。
我不明所以,面上淡淡地点了点头。
王公子抓着我雪白的手腕,有些热切地说:“可有恩客预定?”
我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摇了摇头。
王公子眼睛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公孙晧忽然伸手过来,把我的手从王公子的手上扯下,淡淡道:
“王公子多虑了,这些事情不是媚烟能决定的,到了一定时候,虞美人的阿娘会对外散出消息。”
王公子略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我今年就要离开晋州去往京城,不能一睹媚烟风采了。”
春花倚靠在王公子身边娇笑道:“公子别这么想,京城人杰地灵,那边的美人多得数不过来。”
“话是这个理,可美人再多,诗词双绝的只有媚烟一个。”王公子看向公孙晧,“公孙公子,你说是吗?”
公孙晧平静地回道:“确是如此。”
我坐在他们两人之间,就像放在烫板上烤着的鱼,真是难受的紧!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被人当成一件货物去甩卖。
“公孙公子可比我有福气多了,明年这个时候,恐怕已经美人在怀了吧?”王公子试探地问道。
公孙晧转头看着我,嘴角轻勾:“这可说不准,美人的心太难猜,恐怕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了。”
我心一凛,身子一侧便倒在了公孙晧的胸膛,柔柔笑道:“落花怎么会无情呢,譬如现在,公孙公子不是已经美人在怀了吗?”
王公子抚掌大笑,对公孙晧挤眉弄眼,仿佛是在说,美人已经向你招手了,还不快点去。
公孙晧看着我,那双黝黑的双眸纯粹真挚,我忽然有种心思全被他看光了的感觉。
公孙颖坐在我对面,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对大家盈盈一笑道:“我与媚烟姐姐好久不见,各位公子能否割爱让她跟我说些体己话?”
王公子爽快点头:“自然可以。”
我心一松,赶紧站了起来走向船边,这一刻,我是感谢公孙颖的,感谢她让我脱离那窒息屈辱的地方。
公孙颖在扬州休养了一年,性子看上去沉稳了不少,我陪她走在船板边,迎着皑皑大雪赏着湖中景。
我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在我的手快要冻僵时,公孙颖才说道:“媚烟,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哥哥?”
这话听着真好笑。
这四年来,究竟是哪位缠着不放?
“公孙小姐,这话你应该对你哥哥说,我要怎么做,他才会放过我?”
公孙颖倏地转过头来看我,脸上是难以压制的怒火,“媚烟,明明是你不要脸的勾引我哥哥,反而还把一切责任推到我哥身上!”
这人啊,怎么能如此偏帮自家人呢,被自己的想法蒙蔽了真相,真是可悲……
我挑衅道:“公孙小姐,你也听过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如果公孙公子没有任何想法,任媚烟如何勾引都是没用的,如果他有意思,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也会自动上前来。”
公孙颖眉头一竖,“你!”
“你什么你!原以为你去扬州休养了一年后脑子会好使点,没想到还是只会口舌之争!”我毫不客气地呛道。
公孙颖气极反笑,“媚烟,我告诉你,我们家不会让青楼女子过门的,就连一个通房丫鬟的身份也比你高贵!”
“我现在倒是有些期待你能进我家门了,这样我才能好好折磨你,报我这四年之仇!”
“你们肯要,我还不肯要呢,在虞美人里多自在,我才不会自掘坟墓。”我笑眯眯地说道,成功看见公孙颖的脸变成了酱紫色,真是好看。
她肯定是被气坏了,公孙家族何其高贵,别说是大公子的人,就连一个普通的粗使婢女,都有许多人奋不顾身地挤进去,我却弃之如鸡肋,简直是在羞辱公孙家。
公孙颖胸口上下起伏,目光阴狠地盯着我半晌,森然道:“媚烟,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不痛不痒地回道:“我等着。”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失去跟公孙颖交谈的兴致。
腰间忽然被人狠狠一捏,我痛的忍不住尖叫出声,结果下一秒嘴巴也被人狠狠一扇,将我叫声扇回到嗓子眼。
一双青葱柔荑死死地把我的嘴给捂住,腰间脆弱的部位被人用力一捏,我痛的几乎要晕了过去。
公孙颖狠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媚烟,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我吗,在扬州的这一年,我不仅学会了对别人心狠,也学会了对自己心狠!”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当我哥的妾侍,因为你真正的目的是冽哥哥!四年前,你和冽哥哥在船上互相拥抱我全看在眼里,这四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弄死你,已泄我心头之恨!”
公孙颖抬起膝盖,用力地撞上我的肚子,就如我四年前被周大人威胁绑架她那样。
她把我对她的所有动作都还给了我,在我痛的直不起身时,又一把将我推进了冰湖里!
冰湖里混着冰水和冰块,我一坠入湖中,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要被冻僵了。
我拼命扑打着水花,可身子还是无可抑制地往湖下沉去,无奈,我只能屏住呼吸捂住鼻子和嘴巴,不让湖水灌入到我的肺腔。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公孙颖一定是有预谋的,她知道我根本不会游泳。
我扬起头看着湖面,看见公孙颖在船边对着我笑,还看见她也跟着跳下了湖!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公孙颖在湖中扑打着浪花惊慌道。
我的喉咙忽然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掐住那么难受,我知道这是因为屏气太久了,身体受不了。
我艰难地划了划手,身体还是一点点地往下沉,丝毫没有往上浮起来的动静,现在我只有两条路,要么放开呼吸让海水灌入到肺部里,要么就这样窒息而死。
真的,是要死了吗……
我用手抓着难受的喉咙,眼皮越来越重,在我彻底陷入黑暗前,耳边似乎有阵噗通声传来。
我梦见夏侯冽跳下水中救了我,我看到他把我拖到岸边,用手压着我的肺部,给我度气,还凑到我耳边说——
“媚烟,为什么我遇见你时,你总是最狼狈的那一个。”
“噗!咳咳、咳咳咳……”我吐出了一口水,睁开了双眼,秋月开心地叫道:“媚烟姐醒来了,媚烟姐醒来了!”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公孙晧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还有虞美人的所有姐妹们。
我张了张嘴,又是一阵咳嗽。
秋月紧张地看着我:“媚烟姐,你不要说话啊,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公孙公子刚从湖里把你打捞上来,我们先扶你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叫大夫过来看一看,如何?”
我点了点头,心里微紧,难道不是夏侯冽救了我么?
这般想着,我自己都忍不住反驳了,夏侯冽还在归来的路上,怎么可能会跑来救我……
我被秋月搀扶着起来,嘶哑问道:“公孙小姐呢,我好像也看见她坠湖了?”
秋月道:“公孙小姐早就被捞上来了,没有大碍,已经送回了公孙府。”
她看着我,有些犹豫地问:“媚烟姐,你怎么会坠湖啊?公孙小姐说跟你谈了一下话,跟你闹得有些不愉快,你不甘心,拽着她要推入湖里,结果被她一起拉着坠入湖中。”
我“呵”了一声,真是一手好说辞!
可惜公孙颖还是太过着急了,人一急啊,做的再天衣无缝的局都会有缺陷。
公孙晧站在我身边,目光带着询问。
“秋月,撩起我的衣服来。”我说道。
秋月眼睛一瞪,有些懵。
夏竹看不过去,直接走过来撩起了我的上衣,一撩起,她们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我雪白的肚皮上,全都是斑驳青紫的掐痕、踢痕,我的腰部,还破了好几块皮,鲜红的肉都露了出来!
秋月眼中有泪光闪烁:“媚烟姐,你……”
我顿下脚步,看向公孙晧,嘶哑道:“公孙公子,多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不过这场祸事由令妹引起,一报还一报,这恩情就算抵了去。”
公孙晧脸色也有些苍白,嘴唇动了动:“媚烟,你——”
“秋月,我们走吧。”我打断他说的话,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但我对公孙晧没感觉,公孙颖说的不错,我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趁现在这件事,彻底断了他对我的念想吧。
回到虞美人,阿娘见我如此狼狈,没有多说,只让丫鬟男仆赶紧打来热水,还唤了女大夫过来。
大夫说我这大冬天里身子往冰湖里一泡,以后十之八九会落下体寒的毛病,严重点甚至会影响生育,必须得好好调养。
以后到冬天时分,都待在屋子里尽量减少外出。
我撩起衣服给女大夫看了看,大夫连连摇头,说青紫的伤痕还能褪去,但后背腰部那几块没了皮的地方却不行,日后长好了一定会留疤。
阿娘听到,让大夫开出上好的药材,务必治好我。
大夫不敢保证,连连说尽量。
我见她一脸忐忑,挥退了大夫,看向阿娘:“阿娘,不用担心,媚烟没事的。”
阿娘叹了口气,走过来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的媚烟啊,你怎这么命苦。”
我眼中噙着一抹泪光,“媚烟一点都不命苦,媚烟在最苦的时候遇上了阿娘,媚烟很幸福。”
阿娘从来不会跟权贵去争斗,即使知道我这次是被公孙颖陷害的,她也什么都不会去做。
我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阿娘更加怜惜我罢了。
阿娘听闻果然脸上有些动容,摸了摸我的脸颊,把我抱入怀中说:“媚烟,以后缺什么尽管跟阿娘说,阿娘不会亏待你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嘴角轻勾,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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